惜不够和善,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深夜,你又来帮木头了。”小女孩白了他一眼,从树上慢慢爬下来,到了最低那个树杈处,一跳,落地,站稳了。
她手上仍旧握着那根桑树枝,走到“木头”身边蹲下来,把桑树枝递过去,象征性地“赔礼”道:“好了,木头,你别哭了,小白都笑话你了。我把蚕宝宝借给你玩两天吧,别哭了,你看,这蚕宝宝多可爱啊,都会爬了,捏起来软软的……”
起初,小男孩止住了哭,这会儿见她把桑树枝递过来,吓得更往后缩了,哇哇大叫道:“我不要蚕宝宝!弯弯,你别过来!”
小女孩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回头冲黑衣男孩道:“深夜,你也看到了,我想和木头和好呢,还想把最喜欢的蚕宝宝借给他玩呢,是他一点都不大度,还是个胆小鬼,连蚕宝宝都怕。对了,你不会也这么小气的吧?为了这个木头去我阿娘那里告我的状?”
穿黑衣服的男孩子抱着剑站在那里,冷冷道:“不会。”
“还是深夜最好了。”有了他的保证,小女孩旋即冲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连琥珀色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她又道,“小白,我们回家吧,蚕宝宝吃饱了,我饿了。木头啊,你要是哭累了就回家吧,伯伯肯定在等你吃饭。放心,我也不去告状,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的小秘密的。”
随后,不再管身后那两个男孩子有什么表情,小女孩径自走了。嫩黄色刺绣精致的缎子衣裳,在傍晚的余晖中渐渐走远。
白衣小男孩还没有从小女孩“一辈子守着小秘密”的威胁中走出来,仍旧哭丧着一张脸坐在地上。黑衣男孩看不下去了,嫌恶地撇开眼去:“云樗,快起来吧,要是让城主看到了,会以为我欺负了你。”
那叫云樗的小男孩爬起来,拍了拍白色锦袍上的灰尘,白净的脸上还挂着几道明显的泪痕:“夜深,怎么样才能像一个男人?弯弯说我不像男人。”他又愤恨又委屈。
夜深转身就走,他不过是比他年长了两岁,哪里知道什么是男人?他答不出,也不想答,但他敢肯定,弯弯说的没错,云樗确实不像是个男人。
可是弯弯必定也不是个女孩子,他想。她看起来和云樗的表妹路桑一样纤细柔弱,手腕一把就能拧断,可是她从来不会像路桑一样哭鼻子不会哭鼻子的女孩子都不是女孩子,会把男孩子逼哭的女孩子更算不上女孩子。刚刚她手里的那只蚕宝宝,天天被她喂新鲜的桑叶,结果长得像小蛇一般大,连一片大桑叶都罩不住,只能附在桑树枝上,也难怪胆小的云樗会被吓哭了。弯弯才六岁,可整个云城除了他夜深,没有一个男孩子不被她弄哭过,而且弄哭的那些男孩还不敢去告状。
夜深是第一杀手夜风的儿子,他的母亲是杀手界的红衣修罗神乐,他的家庭背景复杂,同为杀手的父亲母亲既是夫妻又像是冤家,每一天都要上演这样的戏码母亲啰啰嗦嗦地数落了父亲一堆,咆哮了近一个时辰,甚至几乎想要动手,可父亲只是无动于衷地做他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听到似的。
夜深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于是取名夜深,可是弯弯说这名字不好听,偏偏要倒过来叫他深夜。临字帖的时候,她见了云樗的名字,嫌那个“樗”字太难写了,索性只写个“木”,于是云樗被她取了绰号木头。
所以,木头、深夜和弯弯这个名字一样,都不是他们的本名,但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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